大丰这户人家,一个车祸、一个自杀,孙女想买火腿肠,奶奶愣是没舍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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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岁的心妍虽然瘦弱,但聪明可爱。

在万盈镇西灶村,谈起骆心妍,村民们既欢喜又心疼。5年前,一场车祸夺去了小妍爷爷的生命,随后她的妈妈阿珍(化名)和爸爸离婚后回了湖南老家。两年前,小妍的爸爸骆落患上忧郁症,最终在宿舍喝农药自杀,接踵而至的打击让三世同堂的幸福戛然而止。如今,9岁的心妍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,靠着家里几亩田地维持生活。

几年来,贫寒的家境、人世的辛酸没有压垮小妍,反而让她更加坚强和乐观,她会主动帮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,也在努力学习,懂事的她成了村里出名的“乖宝宝”。

车祸,击碎三代同堂幸福生活

  10月15日,大丰之声南山来到骆心妍家中,和当地许多两层楼的农家住房不一样,骆心妍家是简单的瓦房。走进屋内,有些杂乱,虽然说不上是家徒四壁,一贫如洗,但却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屋内的亮色,是来自东墙上张贴的奖状和学拼音的点读贴,小妍指着它们兴奋地讲述着来历——这是她爸爸留给她最珍贵的礼物。她穿着一件T恤小褂和牛仔裤,略显破旧,这还是好心人赠送的。

  “我们本来也是非常幸福的家庭。”68岁的奶奶沈巧连谈起往事很是伤怀,多年前,自己的老伴在生产队里当过会计和队长,后来出外打工挣钱。女儿出嫁,儿子结婚,孙女出生,一连串的喜事让邻居们羡慕不已。但是在5年前,这种三代同堂的幸福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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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妍看到陌生人,有点胆怯地躲在奶奶身后。

  “老头子是64岁走的,那时候他身体各方面都蛮好的,跟在人家后面修桥,突然的车祸,说没就没了。车祸发生在小海附近,没几天就过年了。”沈巧连说,老伴去世,家里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,在筹备丧事的过程中,儿媳妇阿珍就有点犯怪,丧事办结束后不久就离开了这个家庭。

  说起儿媳妇阿珍,沈巧连就一肚子气。她说:“阿珍是湖南的,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应该做这门亲事,儿子在大丰饭店打工,赚的钱都会给阿珍,我们对阿珍也是百般照顾,什么家务活都不要她做,我们老两口也一直拼命做工为他们挣钱,但阿珍还是嫌弃我们。”


自杀,压倒家庭最后一根稻草

  命运捉弄人,爷爷的去世,一家人失去了顶梁柱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三年后,心妍的父亲骆落患上了忧郁症,在宿舍喝农药自杀,成为压倒这个贫困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。骆心妍的二奶奶、75岁的张吉是沈巧连家西隔壁邻居,她告诉笔者:“心妍爸爸自杀后的这几年,三奶奶(沈巧连)正常一个人在家流泪。接送孩子很辛苦,我们晚上已经睡觉了,她还要去沈灶小街带小妍,挨搞啊(大丰方言,艰难啊)!”沈巧连为人很好,但时常腿疼,重的农活只能花钱叫人来做。孩子作业她不会辅导,也只能花钱请沈灶小街的家教辅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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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邻居十分同情心妍和奶奶的遭遇。

  “她家运气太差了,老子被人撞死,儿子又自杀,丢下这么小的孙女,实在没有想到。孩子爸爸自杀前5天还回来在我家玩的,不知道他怎么就想不开了。可能孩子丢给了老妈妈,他一个人在大丰饭店打工压力大,老婆又走了,他心里肯定不舒服,如果有人劝劝就好了。”张吉也很惋惜,“孩子三四岁刚会走路的时候,爷爷去世才二十多天,妈妈就走了,开始还打打电话看看孩子怎么样,以后就不怎么联系了,也再没来过。现在,孩子爸爸死了,妈妈更不会来了。”

  断供,贫困家庭又遇雪上加霜

  老伴车祸,儿子去世,生活的苦难压得沈巧连喘不过气来,好在乖巧的孙女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,沈巧连说:“心妍这孩子真是可怜,她爸爸的丧事办完之后,我自己感觉魂都不在身上,那时候整天昏昏沉沉的,孙女饿了就吃饼干,渴了就喝口水,有时候还要来照顾我,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多天。”

沈巧连那时候比较自卑,自己的丈夫死了,儿子也没了,沈巧连总是躲着别人的目光,心想着竭尽全力把孙女抚养成人,然而现实又给了她沉痛的打击,“断供”这个新鲜词让她彻底陷入了绝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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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起家庭的变故,奶奶留下伤心的泪水。

  当初老伴去世后,儿媳不久就离开了这个家庭,为了挽回儿媳的心,沈巧连和儿子咬牙用老伴车祸赔偿款在大丰城南付了首付,然而儿媳却依旧没能回来,之后每个月的贷款都由儿子来付。儿子去世后,沈巧连也供了一段时间,直到今年8月份断了供。

  “法院也给我们打了电话,帮忙做了很多工作,可惜我靠几亩田的收入实在供不上。”断供,意味着后面将有巨大损失,面对未来,沈巧连已经不抱希望:“银行、房产商和法院那边我也不知道找谁,随公家怎么判了。”

  爱心,绝境中又燃起的新希望

  失去爸爸后,家里没有什么收入来源,奶奶对小妍开销更紧了,奶奶还记得有一次小妍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,看到别的小朋友吃火腿肠,孩子眼馋也想吃,奶奶没买,小妍哭着挣扎说“坏奶奶”,愣是这样,奶奶还是没有舍得花钱买给孙女。回家后,奶奶流泪煮粥烧咸菜喂饱小妍,不管怎样不能让孩子饿着。

  欣慰的是,骆心妍的不幸也得到了社会的关注。沈巧连告诉南山,心妍就读的学校知道了心妍的情况后帮忙减免了许多费用;村里面逢年过节也都会有一些关爱;社会上也有好心人给小妍送衣服和吃的,还有爱心组织给小妍捐赠过钱物;村里有人建议奶奶找相关部门,跟孩子办理事实无人抚养困境儿童手续……“党和政府对我们家的情况很关心,各级领导也在想办法帮助我们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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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工为心妍扎辫子,心妍开心极了。


  这次到心妍家走访,义工王晓慧和儿子王一诺也参与其中,为心妍买了营养品、玩具、乐高积木和学习用品,看到心妍家里的情况,王晓慧忍不住流泪,她陪心妍聊天、打羽毛球,还为心妍扎辫子,心妍开心极了。“小妍平时没人陪她玩,我岁数大了,跟她玩不起来。你们带孩子来陪她,她特别开心!”奶奶很欣慰,“小妍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。”

  根据沈巧连家庭的实际情况,大丰区义工联理事会研究决定,将女孩骆心妍纳入“补爱行动”关注对象,希望有更多的爱心汇聚,让女孩未来成长之路充满阳光和温暖。

  (征得当事人同意,文中除阿珍外,其余均为实名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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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妍和奶奶睡在一张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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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依为命的祖孙俩。

  笔者手记:

  生活以痛吻我,我却报之以歌。9岁的骆心妍像一朵向日葵,不管昨夜的狂风暴雨有多么猛烈,太阳出来的时候,她依然会挺起腰板面对太阳微笑。

  阳光总在风雨后。在艰辛的道路上,希望小妍用刻苦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梦想,用孝心和感恩回报着身边每一个人。我们坚信生活中的种种挫折都是对小心妍的考验;坚强、阳光的小心妍一定会逆风飞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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